星期五, 7月 28, 2006

紙頭


記下來,是為了怕這樣的小事,女兒忘了。

最近,她在著手寫第二篇小說(第一篇是小五升小六之十一歲所寫)。
常常,見她,有時在電腦前打著字。拿著藍色的筆記本想著人名目錄。還有,入睡前,突然想起,跳起來,拿張面紙或紙頭,寫下一些東東。
她有時會問,你覺得一匹馬的顏色是全黑的好,還是淺啡的?
此時,我會慎重其事的對待她,如對待一個同業,一同思考起一匹不同顏色的馬對小說情節會有怎麼樣的不同的觀點。

而不是像平時一樣,她老是拿著書,湊向我要我讀一段她覺得好笑好玩的她正在享受的章節,但我老敷衍了事的看第一行及最後一行,就向老師報告閱讀完畢,她狐疑的瞧著我,:那你說,裡面寫什麼?我被質問得狗急跳牆而發瀾渣(廣東語),"反正我就是看了,但我不想告訴妳!"她就苦口婆心的再唸給我聽。

同業,我不敢自稱,但她和她老爸可能真的以後勾肩搭背出席某些同業場合也說不定,因為照這樣子看來,那拿筆的姿態,至少都會延續好些年吧,我想。

狀態一種

你知道蘇偉貞的新書時光隊伍吧!你知道在印刻在最近一期採訪她,說及她的這本為紀念先生張德模所寫的書。然後你知道原來,那無以名狀的悲哀書寫出來之後,竟然就是那麼冷靜的,肅穆的並帶著一點點嘲弄的,如她所言的--偽記錄者的狀態出現。
不然,又可以用怎麼樣的書寫去描述失去伴侶的被遺缺在這世界的 狀態呢?
那不過是為了,既然被洗刼一空,那麼作家的本能只有書寫,那就只能做日常做的事,就如一個洗衣婦用洗衣、一個清潔工人用不斷的清刷著房子,試圖隔斷那大大的被奪去的缺口之事實。此時的書寫,不是透過思考,而是本能的,重覆而刻板的工作,做,只因不能不做點事兒,否則,會悲傷,會致死。
那事實是,清楚無誤的蓋上一個印記,如她與張德模當年所簽下的婚約一樣,此人,在某年某月某日,結為夫妻。然而,又於某年某月某日,背離婚約,先我而去。
婚紙之上,兩人之名,奇異的失落一個。她由是不甘心,張德模張德模的寫著寫著,像那十二點鐘對著鏡子削蘋果的女人,削著削著,把一層層的記憶都削下來,而時侯到了鐘聲一響,鏡中見到的那前塵往事,還是要走。

一個人,蘇偉貞,被留在時光之隊伍之後。一個人。

星期二, 7月 25, 2006

禪寺

隨妹到承天禪寺,她要幫父母在七月做法事。沒想到好多好多人,把車停在山腰,走上去。寫了亡者的名,寫了長者的名,要在七月每日吃早齋,唸八千次佛號。正好這日有人為亡者超渡,都是親人子女們,唸的當然是地藏本願經,排列的老幼男子女子,虔心的誦唱著,心中想的,都是那亡者的影像,渡的,也是那才離世不久遠的死靈。天熱,人人都流下汗,用心盡力的唸著,用力的要把亡者推上推上,那萬丈金光的天堂。
三座大佛在殿堂之上,不動如山。打的手印如一種暗記:其實,也不在於信或不信;也不在於生或死;也不在於動念不動念,對吧,那是關乎釋放你的悲傷、關乎解脫你的依戀、關乎你不這麼做,你還能怎麼做呢的問題。
於是乎善男信女,齊聲而唱直達天聽,愈來愈激昂,終於,尾聲,叩地,完成。
幾年前一樣的夏日之午后,我們亦,如此的用力的,汗溼了黑色的衫;山中的蟬鳴聲不絕,低頭跟著經上的字唱著,不為祈生者的福,只為那亡者的未來,(亡者,有未來嗎?)沙啞的,似一個迷途者,聲嘶力竭的求問著,哪裡,才是出路??

出山的時侯,下一場黑白雨,有人用荷葉做傘,走著。雨停,我們開車,追著碩大橘紅的落日直去,惡俗的招牌又出現,回到人世,妹問: 今天晚上吃什麼?

星期一, 7月 24, 2006

現代愛情觀


我想起剛看的那部"Rumor has it....."裡面Jennifer 對她男友說的話:
I can live without you;
Sure I can live without you.
But I just don't want to.
現代的愛情觀,不會再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這類悲情的話。關乎你想不想要不要,誠實一點的說法,但也,蠻感人的。

星期日, 7月 23, 2006

反高潮的


這張照片令我們幾個人笑到貼地。因為可樂老先生非常的抗拒,而他老媽我的妹妹呢,剛由賣場回來,穿著推銷小姐的一件二十元的T恤,就照了一張母子照。
然後,她就這樣蓬頭垢面的到西餐廳吃有樂人演唱的牛排。再大喇喇到新光三越的La Mer買護膚品,直入Tods 買了一個很經典的藍色kate Bag。我這樣細描不是吹噓,台灣不知多少有錢的女人買多少的名牌袋子和昂貴護膚品。但是她的浴室裡的牙膏是用到盡的;她的洗面乳擠剩還要剪下管筒她說可以再擠。
這又不是說她是守財奴,因為她老是請大家吃好吃的東西,買上海灘的衣也是一式三件三姐妹都要有,她借出送出的,不知凡幾。她也會為在路邊攤多花二十元買髮夾而生氣,我們常常嘲笑她,但我的心裡,是敬服她的,她就像大姐大,她,一個平凡的台灣女人,但老實說,她那草莾氣豪氣就是有股台灣味。台灣的經濟啊奇蹟啊可不是像我這種嘴裡說說罵著人的文藝阿嬸所造就的。
而是這種,在台灣家庭總有一個或兩個這樣的女人所撐起的一頭家,才讓我們可以悠哉遊哉的另一類女人可以過這樣的日子。
咳,我可能太感情用事,吹捧的太過。
我不過想說,老妹,你那件鮮黃色印著白蘭氏新產品的T恤,再加上妳昨夜與小美眉們趕工出來的超人式眼罩,搭配起來,很炫,也很反高潮。
站在賣場上,一定吸引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