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7月 25, 2006

禪寺

隨妹到承天禪寺,她要幫父母在七月做法事。沒想到好多好多人,把車停在山腰,走上去。寫了亡者的名,寫了長者的名,要在七月每日吃早齋,唸八千次佛號。正好這日有人為亡者超渡,都是親人子女們,唸的當然是地藏本願經,排列的老幼男子女子,虔心的誦唱著,心中想的,都是那亡者的影像,渡的,也是那才離世不久遠的死靈。天熱,人人都流下汗,用心盡力的唸著,用力的要把亡者推上推上,那萬丈金光的天堂。
三座大佛在殿堂之上,不動如山。打的手印如一種暗記:其實,也不在於信或不信;也不在於生或死;也不在於動念不動念,對吧,那是關乎釋放你的悲傷、關乎解脫你的依戀、關乎你不這麼做,你還能怎麼做呢的問題。
於是乎善男信女,齊聲而唱直達天聽,愈來愈激昂,終於,尾聲,叩地,完成。
幾年前一樣的夏日之午后,我們亦,如此的用力的,汗溼了黑色的衫;山中的蟬鳴聲不絕,低頭跟著經上的字唱著,不為祈生者的福,只為那亡者的未來,(亡者,有未來嗎?)沙啞的,似一個迷途者,聲嘶力竭的求問著,哪裡,才是出路??

出山的時侯,下一場黑白雨,有人用荷葉做傘,走著。雨停,我們開車,追著碩大橘紅的落日直去,惡俗的招牌又出現,回到人世,妹問: 今天晚上吃什麼?

0 則留言:

發佈留言

訂閱 發佈留言 [Atom]

<< 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