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6月 24, 2006

話語

到城邦買一套錢德勒的全集。人家送的。之前有好多本,但是借給朋友,再不見了。現在,誓死不再借書給任何人。
"謀殺巧藝"那一篇,寫得真好,他與漢密特惺惺相借,雖同行,但不相忌。可在卜洛克的那本小說,(自己找出來是那一本,我不說)。說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真相永遠比真相本身更複雜,就如你口說的遠遠不及你躲於幽靜心室那麼簡單。至於我們要相信那一個,哦,就不是對方的問題,而是你己身於那信念、行動與價值的選擇了。你挑了什麼樣的答案,其實是你歸什麼社團靠那邊站以及你可以在黑夜不發一身冷汗而驚醒的那堅持(又言重了)。
就如作者說:
"他必須是一個完整的人, 一個普通的人,然而是個不凡的人。他必須是--套句老掉牙的話--有榮譽感的人。怹必須是他的世界裡最好的人,好的可以踏入每個世界。我不在乎他的私生活;他不是太監也不是色狼;我想他可能勾引女公爵,不過我相信他不會玷污處女;如果他對一件事有榮譽感,對所有事也一樣。"
"他是個寂寞的人,他的驕傲就是你把他當作值得驕傲的人看待,否則就很遺憾認識他。他說像他年紀的人該說的話--也就是有些粗魯機智,醜陋活潑,討厭虛偽,輕視瑣碎。"
因為這不是芬香的世界,但是是你居住的世界。

星期三, 6月 21, 2006

不可承受之重

昨夜,打開弟寄來的一些照片。心理沒有準備,看到了,那巨大的哀傷舖天蓋地而來,那是,你和你深藏在很深很遠,死都不願不敢打開的檔案,它在那裡你知道,它偶而出現你知道,但你可以放置得又緊又密,像一個倔強的人,我不開口,你永遠不能叫我開口。
但原來不是這樣子的。你以為自己夠堅強夠強悍,哼,只是你還未知道你的死穴一如阿契力士那腳後跟,那些相片一打個照面,你馬上要屈膝跪地,涕泗縱橫。
他的臉容她的臉容,都回來了。他們的生命我們的記憶都返抵於這樣的夜裡,逼得你要再重溫一次,不可承受之重,你猶記得那悲啊,原來。你還未忘那痛啊,原來。他們兩人還是在那一方,默默的以一種相片的姿態,散發出無限的能量,重重撞擊在心坎,再活一次,張愛玲說的。我們死了嗎?現在才開始呢!賈柯章說的。失重的只跟著軌道運行的衛星,朱天文說的。
弟弟的照片讓他們再活了一次又一次。但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星期二, 6月 20, 2006

預告

繁瑣的生活雜事佔你生命中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要拿來給家人給書給電影或冥想。別論有時生病有時意外有時你什麼都提不起勁。
真正覺得"好"的時光,其實是不多的。
現在最想的是旅行。
卡爾維諾在宇宙連環圖有一個有關恐龍的悲哀的故事。對於恐龍,我們知道的不比恐龍牠們自己多。
夜裡看別人的舊稿,哦,原來是這樣的。那近十年的舊書寫,是否預告了些什麼?抑或,已經注定把基調定為微弱的八度高音,並由此解釋我們此後種種都不必再受未來不可知不可解的上帝之手所操弄。 因為,我們就是那雙手。

應該在十年前已經看到的。十年後,我才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