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5月 28, 2008

八年一覺

馬英九當了總統。藍營嬴了這次選戰,其間八年,陳水扁當政。
八年。若是黃金時期,是青年走向壯年的階段。是對未來滿懷憧憬希望到對現實與個人的懷疑無奈。
若就單從”政治”而言,楊照在中時那篇”政治不能久玩”,是他十幾年來的”政治史記”,其中有著行動、有著信念,有初生的激情,但一如人生世情吧,漸漸的,那些信念背叛了我們(抑或剛好相反,是我們自己的錯,我們背叛了那所謂高貴實質虛偽的信念。)下來是,拒絕接受任何單一以及激情的口號。
我們最後,才發現站在邊緣是最冷靜與可靠,最少令自己難堪出錯的一種做法。保持距離才是最清醒的策略。
而最最後,那是,行動與信仰終於正式分手。因為我們終於發現,我們的信仰也會擺弄我們,我們的信仰裡頭也暗藏著魔鬼,唯有做一個永遠的懷疑論者、永遠的修正主義者才是一個正直的人的終結。
那是悲哀的結論。但,許多的事,年輕時做好玩、有意義而且玩得起輸得起。但就像楊先生說的:
我卻是個時時懷疑的「未來歷史研究者」。只要稍一晃神,我就會自我游離從未來,三十年後、一百年後的眼光執意扣問:「這樣的事有意義嗎?」

他的領悟,並非推翻他自己的歷史。只是,回看後的一個宣告。

星期二, 5月 27, 2008

好吧


妹妹在電話中說,為什麼不寫?每天看到釣青蛙。

我說,懶得寫啊。

她罵,為了我們都要寫,至少讓我們知道妳的近況。

OK !OK!

我正在建另一個網誌,等好了再搬過去。現在,為我親愛的唯一(或頂多唯三)個讀者,暫在這裡寫著。
這張照片是上次回台羅東阿姨翻看弟的攝影集,突然看到有個簽名,激動的拿出來給我們看。
那是媽在她的兒子攝影集上的簽名。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簽名,弟淡淡的說,那時叫她幫我簽的。
我的母親是個所謂的文盲。因家貧連小學都沒讀完,所識的字是看報紙電視來的。那時爸常常取笑她,字都不識幾個,我心中不是不生氣的,那又怎樣?我知媽媽自卑,有時撩她說報紙內容,她也端莊的拿起老花眼鏡仔細的讀。那低頭專注的模樣,也就似一個讀書人了。
我想她在她兒子書上簽著名字的那一刻,應是戰戰兢兢,恐怕寫錯字的心情吧。
才看過朱天文寫她爸,寫道:所以死亡是什麼呢?是那個虛擬的我宣告獨立存在了。而活人以作品、以記憶、以綿綿不絕的懷念和詠嘆,與其共處,至死方歇。
而我每每看到弟拍的父親母親的黑白照,或他們的女婿寫著的我的雙親,總覺得,那種像是親人召魂的儀式。不只是他們悄悄的在我們圍著手牽手的圈裡以一種溫暖的方式出現,也是因為這樣的回憶,令那群參加儀式的人,因為如此的動念而又更親密了一點,更親愛了一點。
這樣的作用,可能不會在當下出現,而是以一種突襲的方式,一如我母親幼稚歪斜的簽名,讓我們這群人,由天使飛過我們頭上。而有著一秒鐘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