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4月 19, 2007

不說,只看


女兒

怕忘了。所以先記下。
女兒在Page One找到那個和她同齡的中國女孩寫的英文書,我不給買,她站著釘書釘,快快的看了。然後,在回家的路上,她說:媽咪,我很佩服這個女孩有毅力寫完一本書(意思是她還沒有做到啦)而且找到那麼有名的出版社肯為她出書。可是,我覺得她書裡有太多的影子是來自...(一堆書名),我怕自己會跟她一樣(即是沒有原創性?)
我最怕她這種性格,老是開個頭結不了尾,找一個她自己小說裡的名字就要找半天,想到什麼又上網查資料,結果,故事還是在那裡不動如山,氣死人。
我的回答,妳先寫吧,小姐,不管有誰的影子只要好看沒人在乎,但妳不完成,就沒有人看得到....

在快回到家的車上,剛好放了馬兆駿的一首歌,我坐正了,她發現了,問我,妳喜歡的歌?我說在美國有段時期每天聽啊...要轉進家裡了,她跟司機老爸說:再兜一圈吧,給她聽完這首歌。結果繞了兩圈圓環,心中不是不感動的,為這樣子小小的事。

星期二, 4月 17, 2007

古都


  城巿合該有一種像京都那種怡然自得的風景。隨意在那一站下車,看到的就是回家的路,圍牆之中高低綠樹和探出來的小花,許久之前,除了日本漫畫,我還因為林文月先生翻譯的源氏物語,而儲了錢買套四大本的書。沒有看完,連為什麼買都不明原因。就是因為林文月長得美麗吧。她的文章是一杯淡薄的綠茶,漸漸習慣著,好像習慣著日本食味一樣。出發前找不到她那本京都一年。悵悵。

  現在出遊,總慣性找出幾本那一地的一些人一些書和他們的回憶,讓他們先幫我們洗洗腦,他帶了京都的門外漢、古都和金閣寺,我則應景拿了本土屋隆夫的小說。
 川端的古都是真一和千重子的故事。朱天心的古都把台北和京都揉搓成她少女時靈魂的失地。被侵占著可以在京都找尋,被奪取的可以在都城的一角重現,但至於收復了什麼?那是城巿崩壞之後我們卑微的想念?還是城巿解體後我們挫敗的回憶?那是中年無處可發洩的憤世嫉俗之感?

 在我們逐步邁向老年的靈魂之幽靜地帶的同時,可以做的,是有時候找著這樣的一個地方,進入一間古寺或神社,像一個靜修的僧人,在樹下,坐著。

星期一, 4月 16, 2007

獨坐


四月午后,陽光篩落櫻影,有風,可以獨坐可以徒步,呼吸著古都自川端康成的空氣。
可以佇立良久良久,於小川之旁,仰頭或垂首,花瓣柔密的緩緩掉入河面,成為一片花海,流動著稍緃即逝的時間之圖騰,一切皆不可解,無聲,並有溫柔的殺氣,輕拂著你的髮你的頰你身上的黑衣。
於是我知道了,我向所喜閱讀的那些人,他們為什麼,那麼的,癡迷著這京都了。
我必須向他們致意,立影存照,在不同的時間空間我們都遺留在京都的感動。

他/她的京都,我的京都

金閣像無蓋的高雅的日用器皿,寂然無聲、它就像放置在森林燃燒起的綠色火熖前的巨大而空蕩的百寶架。適合於這百寶架的擺飾物,只有大的出奇的巨型香爐,或無比龐大的虛無之類的東西。---金閣寺-三島由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