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9月 28, 2006

她的一二事


一段時間,總要記一記我那自稱:Little Monkey的一些小事。否則,會遺忘,會追不回來。

昨天,她大叫一聲,原來哈利波特的電影劇照出來了,她在電腦上看到,要我一張一張的看,介紹新加入的主角,評論那人的髮型變了,比較不好看。看著那照片,那電影等於是一本記憶女兒童年至少年之相簿,他們一下又都長大,了才一年時間。臉型輪廓是真的不再(如逝水如流年)孩子氣。一個個,我們這些哈利波特粉絲之眾父母親們,就像我們看著那些孩子,與我們孩子,一同的,在小說在電影在真實世界三個角落裡,變更著。

她正在寫另一篇比較短的小說,唉,這女生和我一樣,凡事起個頭,那長篇又擱在一邊,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完成。她說,是一個女孩...哦,版權所有,翻印必究,我還是不說為妙。但我心中暗謀,想抄她的橋段,用中文寫,她又不看,況且我是她媽,總不成告我吧?(不過,也說不定,現代的孩子,無情無義...)

評學校的老師,我問她那些比較凶,那些比較善良,這傢伙比較完,居然會加另一類:其實有一種老師,是indifference的,她們才是我們最不喜歡的那一種。就像有次,她老父說到一個與她暫時斷交的好友,說好啊,那我們可以不必幫她姐姐了。她嚴正的指出,我與她斷交是我們的事,與她姐姐無關。---讚(此女有理性及邏輯思考)。

但她也很毒,說到一個關心她的老師,因為透過她爸而傳來一些她在學校的消息。她聽時不語。突然雲淡風輕的來一句。”那老師的名字,和哈利波特第五集那個訪問哈利的女記者是一樣的名字,我覺得兩個人很像。(亦即八卦)”嘩!此風似老竇多啲。

她說她將來希望在倫敦有一個小的apartment ,有一條狗,寫稿為生。每每看到小婦人的老二或是台譯清秀佳人的Anne裡做了什麼什麼,老是興奮的像把自己投射在那些角色般的說著:你看,喬也是這樣這樣..安妮也是那樣那樣..
我看到的是:一個心將遠航至她那虛擬之夢土的女孩,像我們十幾歲那年紀的女孩會做的事,抛離父母家庭,想像想像想像....由此擴展被現實所侷限之青春。那些女孩啊,用虛無飄渺的目光,眺望著遠方烏有之境,勾勒著每一個藍圖,像那個編織的女孩。

而身為一個母親,我離她遠一點時,我就敬畏並疼惜這種青春之情境。
但我離她近一點,就要為著與這情境相悖的現實,與真實的她,也就是一個充滿忤意逆圖;充滿著憤懣的女兒,磨合著拉扯著,那芝麻綠豆的小事...

然後我才明白,原來做一個母親或是一個父親,那是一種修行,絕對是。而我所希冀成道的,是她。是她。

星期三, 9月 27, 2006

總有一天半日是這樣的

1 病了,有人。看醫生吃藥擔心....

2 買了套票本來十月一要出去散散心,付了錢,又有事,不能去,又要去辦退費,那一道道瑣碎之門,我們開了進,進了開。明白蚤子的感覺從何而來。

3 原來我是怕風的。這星期吹東北季風,尤其入夜那呼呼的風聲在耳際揮之不去。不能入眠。那個寓言裡風和太陽比賽誰的威力強大,如果我是裁判,我當然會給風。每到冬天,一起冷風就吹得我頭疼,狼狽不堪。雨和陽光再怎麼著,我都受得住。
 所以,我實在不能住在太高與空曠的高樓之上,風聲會搞得我神經衰弱。

4 印刻的朱天心。有些心虛。我知道,那感覺的。唐諾是敦厚的,不忍說。這樣的對話,很溫柔。

星期日, 9月 24, 2006

說著什麼


因為一個緣由,拿起了駱以軍的"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只好承認,每個人都有死穴,那絕對非理性非現實非客觀的產物,可能源之於你的基因你的童年你的一次不可磨滅的悲喜回憶。
反正,你會莫名其妙的看這本書而老是心酸,心酸的你叫你自己,怎麼搞得你這麼的濫情無聊又不是在說你。
因為談到父母吧!駱作家用他次子的身份寫他自己。其中不乏他擅長的自剖自剮自殘。只不過因為涉及家庭與父與母與童年之記憶。
是,如今,每個人都在討伐反省痛擊的"家庭"。
家庭帶給人的扭曲異化與種種非常態的剝削。我們本來從教科書中甜美幸福的家庭面貌,一下子jump到一個類似地獄荒蕪之廢墟。
可能要一直到我們成熟到(一如一個成熟的民主需要時間)可以正視"家庭"這個東西,其實是無可奈可沒有完美境遇經營出來的。(一如沒有完美的民主制度)
所幸的是,國家我們很難逃逸;但家,我們比較可以做個人選擇,我們離開斷絕割席,開始另一個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新的回憶。
駱的臆想與寫作,是非常個人與家庭的。是非常之殘暴與封閉的。他自己承認,他永遠也寫不出像紅樓夢那樣的東西, 因為他認識的人實在太少,他對那種家族規距、人們浮晃著笑意背後暗藏玄機的人情世故太不理解了
由朱天心與他的小說中,雖然那青春之夢消逝,如今演變為一種犀利如刀的觀探世情的書寫方式。
但,因為有著孩子吧,他們有他們軟弱的那一塊,是因著孩子們,幻想著他們的寶貝在未來之境如何受著苦背著巨石,而心中更淒苦更悲憤了。
那是我悄悄的,在那書寫背後看到的心跳。
就如我的死穴,那私密蠻橫到,不可轉圜的餘地。
當我們承認我們的軟弱,才可以,至少才可以,漸漸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