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11月 17, 2006

京漂

看一部十年前的記錄片"流浪北京"。
那些沒戶口的年輕文化人,在這個城巿遊盪漂浮,企圖尋求一種,什麼呢?應該是他們自許為生命力的東西吧!有一臉”衰腳”(用台語唸)的搞舞台劇的;有攝影有畫畫編輯,都有著這樣的想頭吧:到這樣一個人才濟濟的城巿來,總有一個機會屬於自己。
但事實呢?很殘酷。其中一個女孩說:那些外國人來看,都說好,好個屁!眼眶都紅了。
有一頓沒一頓的,連住都要像個遊民這個朋友住幾天那個朋友住幾天。她表示,剛開始,到朋友家住,我們都相處的頂好,我也覺得自己受歡迎,但久了,就不一樣了。
心中不是不明白的,救急不救窮。那處境,真是困窘。年輕可以如此,長年累月的,不挫敗才怪。
這是十幾年前的京漂份子。現在的他們,在那兒呢?
不過,十年之後,又陸續有來,香港的台灣的內地各省的,一樣成千上萬的湧到京城來,找個機會。這些文化吉普賽,不是沒有根,但不管迫於無奈或自願,蹲坐在這偉大城巿的一角,企圖找個位置,找個肯定,找個希望。
或者,我們都誤讀了自己,但幸而年輕,可以犯錯,可以修正,可以用生活生命時間押注。
流浪這名詞太浪漫,可以的話,找出那些年輕人吧,再記錄他們,這回的故事不是空間,而是時間,這回的主題不是理想和挫敗,而是真實與結論。

星期四, 11月 16, 2006

樂道

看到訪問董啟章的一篇文。說到他辭去老師的職位,專心寫作。他的母親也不知她的兒子到底在做什麼,但是有時在報章看到他,也明白兒子是有在做事的。賈平冋拿了三十萬的紅樓夢獎,其實董比他更需要這筆錢。
安貧樂道看似很好,但要一股勇氣及堅持,或許就是這樣,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未來延續至更遠更廣濶的時間長河之中。
總有少數人在做這些事,而這些事,都在背後有一些不似表面那麼壯麗偉大的畫面的現實層面。更接近每日要履行的細碎生活義務,那些煩人的細節,是你看到成品之時,所見不到的一種生活氣味。

星期三, 11月 15, 2006

沒看到的

本來跑去看賈樟柯的”三峽好人”,卻是沒票,只好和朋友在IFC喝杯茶聊天。聽賈的演講是個有條理的人,說到看了”風櫃來的人”覺得和自己的處境很像,我當時看消遙遊時就覺得有侯導的情調在裡頭。他說用遠鏡不是偷懶而是一種態度,那態度是對人及環境的一種尊重,導演們也有類屬的,你自認走那條路,只要清楚明白,那就是了。
因為感動觀眾的,不是鏡頭,而是鏡頭下的一種宣示。

不是這樣的

 參加了一個會,有人輕忽的說了一句話,雖然不同意,但是你不能反駁,或者也不需要。談到文與武;說到文化。那是誤會了,一種對地域對人甚至對文化的誤會。
 溫柔敦厚是文化的一個面相,可跋扈飛揚也是一種。依我們的取捨,但最主要非看這些,那底子是有一種堅持做骨架的。否則是,如鍾阿城先生所說,有知識,而無文化。可鍾先生正好犯了一個好心的錯,初來乍到,可能還不明白,確有另一類人,(如我,都要許久之後,才能習慣的以另一種狀態而衍生出的港式文化,如會中所說的雜種文化),但那並非不正宗,或更是禮失求諸野,有著更強的靭力和更活潑的情境。
 要穿透這些話語表相而知悉那人或那地的內情,老實說,要時間。
 時間,或許,阿城先生沒有。希望下次,可以留多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