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月 25, 2006

禪武不二


台北優人神豉和嵩山少林寺眾武者的演出。故事很淺,動人的是那鼓聲及紥紥實實的武術,最後那一場,出現一隻打印的大佛手,鼓手黃誌群長達十幾分鐘的敲擊,或高或低或深或淺;鼓棒及雙手在舞台上,映著昏黃的燈光,是力的美。是聲的美,是藝的美。
先打坐,再打鼓。黃誌群的領悟。所以那鼓聲啊,澎湃的好似海岸潮起潮落,不止歇,如大自然永恒的一員。

星期五, 2月 24, 2006

a love song for bobby long

說的城巿是美國的紐奧良。談的是一本由美國作家Ronald Everett capps 所寫“off magazine street” 改編的電影“給巴比倫的情歌”。早在幾個月紐奧良大水時我已經想寫,但再等等吧,紐奧良不急,我也不急,就像我在美國多年,並不曾去過這個我最想去的美國城巿之一,那電影聲稱:「是城巿中的海中女妖,一個充滿神話與幻想的地方」。

寫了一短詩:

唯我在這
敲擊著

搖滾與藍調穿著同顏色的衣服
酒杯碰撞寂寥的夜

我舉杯
向空盪盪的同志
致最空虛的敬意

星期四, 2月 23, 2006

對著海

可能很快就不能對著海,看書寫字了。望了好幾年的風景,也會被取代。不是覺得惆悵,如果是,也是對時間與人世。孩子在這裡由一個小娃兒變成反叛的少女;我們在這裡,經歷的悲嗔喜樂,房子若也有靈魂,那吸取我們三人那樣思考與生活的一家人,房子會散發出如何的氣味來對應著下一個主人呢?又可以寫一篇小說...有關房子的凝視。

睡不好,太多夢來打擾。這些不速之客大搖大擺進駐我夜,像一群夜遊的剌客,我不愛夢,就如,李秉憲”甜蜜的人生”最後一場,他用老和尚和小和尚的對話:
老和尚:你昨夜是否做了惡夢?
小和尚:不,師父,我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老和尚:那我為什麼聽見你的哭泣聲呢?
小和尚:師父,那是因為當我醒來時,我發現這夢永遠不可能實現,所以我哭了。
惡夢,好夢都那麼如此,輕易的,令你在夢中哭與笑,令你在醒來之後,惘然不息,誰人入夢何事入夢,老實說己經洩漏天機。只是,我們不說,夢卻野蠻的代言。
我不愛夢。老葛林居然可以寫幾本夢之日記,服了他。

星期三, 2月 22, 2006

台上台下


唸”地藏菩薩本願經”

未來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遇大乘經典,或聽聞一偈一句,發殷重心,讚歎恭敬,敬佈施供養,是人獲大果報,無量無邊,若能迴向法界,其福不可為喻。

昨晚和馬雯聽Ensemble Wien-Berlin維也納-柏林樂團音樂會,遇李教授。是五重奏及四重奏。他坐在後面,像個小孩完場時還大叫。馬雯和我對看一眼,偷偷的笑了。
那些單簧管,雙簧管,巴松管和雄壯圓號與鋼琴交織出來的貝多芬作品,聽得大家如醉如痴。

2月19日晚上,看雲門第三場“狂草”,有風聲、雨聲、海浪聲;有舞者的大喝一聲,隨著如風如雨的手與身體搖盪出來的或激或柔的四肢之起動。像個孤寂狂燥的困境。有一個透明的帷幔,你自在裡頭舞著吧,但就舞不出來,出不來....是黑色的夢。
 結束後,會合青及南及敏。一起由文化中心走到海港城,南穿一身黑套裝,是心打扮過的,一群美麗成熟的女人,走在香港繁華的街道,賞心悅目。
南請林懷民和一眾舞者吃宵夜。意外碰到台灣的舊同事小紀,卻尷尬的沒什麼話說,大家都有點風霜了,像個魔術師從他那頂帽子掏出一個又一個喟嘆,一個又一個過往的人與事,我看到她,彷彿也看到自己。
林懷民恰好這晚過生日,有人大唱生日快樂歌,他開心的笑了,因為有他的雲門有他的朋友,都在。小小的個兒黑衫黑褲也不似六十的老頭兒,但距他寫「蟬」二十二歲時,已經三十七年頭。

星期日, 2月 19, 2006

我記得


很久以前,我們還很年輕,有一陣子百無聊賴,常騎著摩托車在新店一家戲院旁玩一種賭博遊戲,很專心的玩,裡頭煙塵滾滾,幾百塊一下子就輸光了。然後吃個東西,回家去繼續寫稿看書看影帶。
很久以前,我又記得,我上班,你那時剛拿到碩士,在家替出版社寫書,有時你會自己去買菜,然後煮一餐飯給我吃,或是我們騎車到巿場買菜,一起回來做。陽台對面有一大片菜園,很好的環境,有一次,你載著我,問我,如果我瞎了,或是重病,你會不會離開我?那時,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不會。你遂感動了。但是,我啊,那時年輕,下的承諾可能只是一時衝動或只是浪漫的想頭,那時年輕,想照顧愛人是當然耳的事。
現在,再問我一次吧!這次,經過了那麼多年,那麼多...怎麼也說不出的悲哀與快樂。經歷了我們對於一個制度失敗的體驗,經歷了浪漫主義之後而來的寫實風格,於是,當我們坐在餐桌的兩邊吃著不是你也不是我煮的晚餐,沉積如火山灰泥炭紀那樣厚的迷思與疑惑,一邊生活著,不斷問著,是不是要這樣的過著呢?該不該這樣的活著呢?

我會小心翼翼的回答了。答案是: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