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才寫完席薇亞,明報毛毛就有一篇說她女兒Frieda Hughes的文。那個小女兒在她不到三歲之時,母親把布塞在廚房門縫下, 以防煤氣外泄到孩子房去,然後死去。現在,她也四十五歲了。 她比她的母親堅強自信,雖然她不像她的父母親那樣負盛名,但她做著自己的工作,也寫詩,畫畫,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肩著那麼沉重的父母的回憶,不容易。

我猶記得吳爾芙那部電影裡妮可基嫚那堅決而急促往河邊去的步伐,好似說,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而余華有篇短文,是說"結束",他說卡夫卡住的房子下端有條河流,那時很多女人喜用投水自盡的方式來結束生命,後來男人也跟著做,卡先生叫那住的那條街為自殺的助跑道。下次去布拉格倒是要去瞧瞧。而余華說:卡夫卡是個羞怯的男子,對自己生命的結束,他不採用自殺這種強權行為,而是溫文爾雅的地等待著,就如等待著一個面容不詳的情人,或者說是等待黑夜的來到。
他又描述美國一個畫家高爾基年近五十的時候,開始為結束生命做準備,他本來打算在野外上吊,但後來他選了在木料間,"他戰戰兢兢地爬過房子的牆壁--戰戰兢兢--這是他赴死時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