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5月 13, 2006

她的父親


朋友的父親去世。報上每天都有她的照片。她的父親,那麼的巧,我曾經與他吃過一頓午餐,在他們信義區的家中。去年的事。那老人家,有著高挑的身材,八十幾的人看著都可想見他年輕之時有多麼的俊美秀逸,架上有他年輕著軍裝的相片,一付男生女相但又不失威嚴。老人家健談,雖然有些話鄉音重,我吃力的聽著,看著他,像看著一個時代的故事。
是家常的午飯,但滿桌子菜,毛豆,饅頭,魚啊的,美麗的女主人一邊招呼著一邊幫父親翻譯他的話給我聽。因為老人家快生日,他試穿著由香港買的上海灘的棉襖,他說喝個小酒好嗎!於是女兒拿出小杯一人一杯藍帶威士忌,老實說,我出生在台灣家庭,這樣看著他們父女兩人的閒話家常,是新鮮且帶著一絲羡慕的。
我急著想討好老人家,一直與他談話,不只因為,她是朋友的父親。
而是因為,對於一個沒了父親的人,如我,對於父親這個角色,有著太多的投射及懷想。
若我身一半自母一半自父,那麼失去父親,就沒一半,而若再無母,全身盡失。
就如朱天文所說,是投射到天空的一顆衛星,你自會有軌道依遁那日常的生活,但是你是在失重的狀態下,你輕飄飄,你會發現,原來所有的壓力負荷一缷下,你那不可承受之輕的生命,竟叫你在偶一的夜裡,夢到離去的人,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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